慕雲何已經徹底僵硬在了原地。

連赫連潯將鬥篷罩在他頭上，又耐心地打了個結之後，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
赫連潯靜靜地註視著他，磕磕巴巴地開了口，“兩...兩只白色的...有有有絨毛的...耳朵...”

慕雲何可算是回過來了幾分神。

他呆滯地伸出胳膊，往頭頂摸了摸。

觸感...

真的是！！

完了。

這下怎麽都解釋不清了。

難怪老妖皇說不讓自己動用妖力！

難怪說會暴露身份！

原來就是這樣暴露身份的！

一瞬間，慕雲何的腦中蹦出了一大堆解釋的理由。

要不說自己中了厭勝之術？

或者...

“慕雲何...”

一聽到赫連潯開口的聲音，慕雲何立刻擡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
還是先別說話了，先讓自己找個理由先！

慕雲何眼珠滴溜溜地轉，瘋狂思索。

可是赫連潯卻沒給他找理由的機會。

他慢慢將慕雲何的手從自己臉上撥了下去，反手握在掌心，直直地看著他。

“你...你...”

慕雲何簡直欲哭無淚，連頭都不敢擡。

腦中已經空白了。

完全想不到該怎麽解釋才能混過這茬。

最終，他只能重重吸了口氣，垂頭喪氣道：“反反正你都看到了...要...要殺要剮！悉聽尊便！”

赫連潯只是沈默著，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頭頂。

許久沒有聽到赫連潯開口，慕雲何詫異地仰起頭。

赫然發現，赫連潯的表情很是木然。

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和懼怕。

——像具木乃伊。

慕雲何伸著手，在他眼前晃了晃，“餵...”

聲音一出，慕雲何看到赫連潯的喉結很明顯的動了一下。

而後，他緩緩開了口。

“你喜歡吃魚嗎？”

慕雲何“？？？？”

“哈？”

赫連潯輕笑出聲。

寂涼夜色間，他的輕笑低沈性感。

“難怪你那日在池塘中睡覺，難怪你會飛檐走壁，原來你真的是只貓...”

聽到這話，一股火噌地一下冒了上來。

慕雲何氣得嘴唇哆嗦，渾身都開始戰栗。

他將手從赫連潯掌心抽出來，指著他就是一通罵。

“你瞎啊！這是貓耳朵嗎！？我是豹！豹！懂嗎！”

赫連潯微微一楞，眼底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。

“可是真的很像貓耳朵...”

慕雲何又是一陣炸毛，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，“我看你的眼睛真是有問題！”

赫連潯抿了抿唇，沒有開口。

目光卻一直隨著那兩只耳朵晃來晃去。

慕雲何擡頭低頭的時候，耳朵也會來回抖動。

雪白雪白的兩只耳朵，連絨毛都是雪白的。

十分幹凈，一塵不染。

他說他自己是豹。

可是豹小時候，不就跟貓一樣嗎？

“你是...妖怪...”

慕雲何沈默了好半晌。

赫連潯的語氣並沒有特別驚訝。

反而有種得到某種答案的，隱約的興奮。

慕雲何了然了幾分，囁嚅著開了口，“你是不是...早就懷疑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赫連潯承認的很痛快。

“之前只是懷疑，現下才篤定...”

慕雲何更懊惱了。

這下真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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